一



        这个世上的女孩都很不同，有很多区分方式，按其中一种方式来区分我觉得是这样的：一种女孩已经登峰 造极，她们举手投足都充满无穷魅力，而这些魅力是通过她们长时间不断的修葺自己形成的，任何男人女人都会被她所吸引；一种女人正在修炼之中，她的魅力就来 自于她骨子里感性的多变和理性的婉转，她的修葺是若有若无有时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她总是吸引这世上的一部分人，而另一部分人会因为她时而坚硬时而柔软时而 强时而弱而反感她；还有一种是属于炼得过了头的，放在古代叫做东施，这种女人过分造作，不懂生活，在现实生活中很多；最后一种是我最喜欢的，她从不刻意追 求什么也从不装扮自己，清水出芙蓉，单纯而美好，如和氏璧般世间少见，每个人都会被她的纯洁无瑕感染。

        我觉得自己是第二种。最平凡的那种。正在修炼之中。

        我 始终生活在一些矛盾之中，最怕的事便是选择。面对选择的时候我总是显得手足无措，总是担心选了任何一条路自己都会后悔。所以不断地爱上一些人，又不断地离 开，曾用过很多年很多爱去等过一个人，但也有一天就爱上别人第二天就后悔的记录。我的柔情似水，这让我想要不断地恋爱；我的心如磐石，又想为某个人生生世 世。而这一切对我来说都象是个故事，发没发生都梦幻般缠绕住我的双翅，别人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有人喜欢看我就得写。

        所以我想我适合霸道的男人。我喜欢他指挥我做这做那，而我就小女人地在他的注视下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嘻嘻哈哈地逗他开心。当然我也不想做蠢女人，他的霸道要在理智和关切的前提下，而我的听话也出于对这个世界和对他的爱心。





二



        我梳着两条小辫站在街边，他说来接我去上班。这两天我精神特别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呵护备至的缘故。

        一起上班的三个女孩，无聊的时候人们总会问我们，你们有多大啊？我们也就无聊地回答，你猜吧！还对他们轻佻地笑笑，以示我们的年轻。他们会指着她们俩说你们也就二十四五吧，然后用勿庸置疑的语气对我说，你最多二十。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对别人甜甜地笑，她们俩互相对望然后嘿嘿。其实我们是三个是同一年出生的，同一个属相。别人一走开，她们大声叫，我们真的这样老？！而我不得不忍住以免哈哈大笑伤到她们。

        我 倚小卖小。用她们的话说，我是在扭着青春不放。就象今天，我不仅穿着红体恤，灰短裙，兰色布鞋，还梳了两条小辫子。从人们的看我的眼神中我捕到一条信息： 哦，学校放假了。我觉得自己就象一只小花蝴蝶儿，对时间嘲弄地眨着眼，花样百出地飞来飞去，年龄在我手中不过是只小小的孙猴子。

        他最喜欢我的小辫子。

        昨晚把另外两个女孩送回家，他迫不及待地把我搂在怀里，他说整整一天你的辫子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整整一天我都想捉住你的小辫子就象动画片中人参娃娃被人抓住就再也逃不掉了天哪整整一天我都在等着这个时刻我们单独在一起我要亲亲你的小辫子！

        我躲在他怀里偷偷地笑，这个老孩子这个时候真可爱！

        车来了，我迅速地窜上去，只差没有听到“嗖”地一声。这条街的交警很厉害。他对我笑笑，什么也没说。

        车里很凉快，风中还有股清香。那是两只绿色小青蛙发出的香味，象柠檬，第一次坐他的车我很奇怪为什么一开空调就会香香的，他不肯告诉我，说没想到你这样笨连这也不知道，后来他花了好大力气给我买了好多冰淇淋才把我逗笑。

        他关掉空调，打开窗。

        对此我们心照不宣，因为我们都不愿意别人闻出我们身上有相同的香味。我们在一起是个事实也是个秘密，这个秘密让我们痛并快乐着。





三



        早上一醒来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在电话线那端说，让我来接你吧，让我来接你吧，我想你想了一个晚上。他说外面下着雨呢，我怕你着凉。

        男人们总是有很多借口让你无法拒绝，我这样想着，关键是我也想他也想让他来接我，而且我也不想弄脏我的新鞋。

        所以我站在街边等了十分钟，然后窜上他的车。然后开了窗，关了空调，一路无话地向前驶去。

        当 车开得很快的时候，比如在高速路上行驶，他喜欢右手掌方向盘，左手伸出窗外，我那天也试了试，窗外的风就那样一把一把地撞在我手上，润滑无骨，让我想起一 种称为爱情的东西。它跳到你手上，你为那温柔美好新奇投契的感觉而激动不已，那感动可以上至天下至地，重于千斤。你于是想紧紧握住不放，希望那感觉可以到 永远，可是它就象这风，从你十指间从你心间一点漏出去。它是跳跃而灵动的，如果你停滞不前，它就不会为你留连

        上下几千年，无数多情人感叹：爱情呵你是什么东西！其实爱情不是什么东西，确切地说它什么也不是，它带着禅意，佛祖拈花微笑，爱情其实是空，你说它在它就在，你说它不在它就不在，比风还飘忽。

        至于两人相处，责任，欲望，习惯，性，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四



        他 握着我的手，一个手指在我手心回划圈，有一种细细的温柔。他的眼光投在别处，远处只有黑黑的夜色和一棵棵形影不离的树，所以我想他是想转过头来看我的，但 是他不敢看我，这点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会在我这个小女子面前害羞。他忽然说，今天晚上，你能不能不回家？他还是不看我，只 是停止了用手指划圈，紧紧捏住我的手。我觉得手有点痛。

        认识他很偶然。当时我们以为他和我们差不多大，所以几个女孩厚着 脸皮跟他开玩笑，都说要做他的女朋友。他急得把身份证给我们看，而且告诉我们，他已经结婚了，有个两岁大的儿子。我们还是不相信，直到一只小虫撞在车窗 上，他赶忙捉住它放进烟盒，说要带回去给儿子玩。现在的孩子，接触大自然的机会太少了，他说，我小时候，这些小虫就是最好的玩具。我们这才相信了他原来已 是位父亲。他每天和我们的谈话内容都离不开他的妻子和儿子，他一脸的幸福和满足让我们有时故意逗他，女孩子们想故意逗谁是花样百出而且毫无顾忌的，他常被 我们的轮番轰炸搞得手忙脚乱。我们总结出一条，他在家一定是个好老公，好父亲。




        可是现在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呼吸急促地说，今天不回去了吧！他终于转过头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拉入怀里，他的呼吸弄得我耳朵痒痒的，他的怀抱也让我懒懒地不想挣扎。我心想，为什么不呢？这样好的一个夜，为什么不继续浪漫下去呢？





五



        我 曾在许多文章里刻意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完美执著的女孩，其实我不是，我是一个凡人，我不断地拒绝因为我的文字而爱上我的人，这不是因为我善良，恰恰证明了我 的虚伪。我希望在他们眼中我永远纯洁美好，不愿让他们靠近然后失望然后离开。文如其人是句屁话。对文字的驾驭能力是天生的没有道理的，比如我最近忽然发 现，我把我写的很多东西的段落打乱了再乱摆放在一起，一样可以读，把第一段和最后一段对换也可以，这说明我从来没有想要写出个什么，只是为了写，如此而 已。而我现实生活中爱过的人，没有哪一个知道我会在夜里把所有感受堆积成文字，我宁可他们不知道，头顶着光环有时相当于戴着紧箍咒的悟空，那咒语不发作则 已，一发作就让人头疼欲裂。他们不知道，我就用不着表现得斯文，大方，仪态万千，而我本来就是个爱说爱唱爱跳爱哭的小女子，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装疯卖 傻，没有人说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也没有说，不应该这样。我为谁守节呢？为那个千万里之外异国的他，还是 为未曾谋面的网恋？我已经发誓再不见他们了，何苦来。我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可是我并不打算拒绝所有突如其来的激情片段，相信过了这一个夜我就又会找到写 作的源泉，这个想法让我快乐得想飞。所谓的婚外恋，一夜情等等都是人们为特定环境下男男女女邂逅发生浪漫故事冠以的名词，这个名称取决于他们当时的婚姻， 恋爱背景，其实与他们之间的恋情并无干系。如果抛开一切一切所谓的责任所谓的道德，简单的男欢女爱也就是最简单的快乐。

        我 的某些想法也许会遭到很多人的批评指责，因为他们妒嫉我，他们不能象我这样抛开许多束缚去寻找自由的快乐。我并不想伤害谁啊，一开始这就是个秘密，他不会 离开他妻子我也并不想他离婚，尽管多年以前结婚悄无声息离婚满城风雨而这几年已是结婚轰轰烈烈离婚平淡无奇。我不会破坏他的家庭，对他们来说他仍是个好父 亲好丈夫。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尽管他很有钱，而我只有一点点微薄的月薪，他也无数次表示过只要我需要他愿意照顾我的生活 给我某些帮助，我统统都拒绝了。而且他这样提出我都很不满当作是一种伤害，有时人们只有用强硬的拒绝来表现他们的清高。我不愿意接受他的任何馈赠，我以为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持距离而且互不相欠，我的自尊心要求我这样做，在精神的天平上，我们应该是平等的。





六

        我一直觉得他是个诚实的人。我喜欢诚实的人。他一开始就对我说，我很爱你，我希望你也爱我，但是你千万不要妄想得到我。我永远不会离婚，而且会经常这样提醒你。还有，不要在我面前哭，我最讨厌女孩在我面前哭，如果你因为我哭，我会掉头就走，永远消失。

        他的这种表白，我当作是霸道，归结于他的诚实。

        我想我并不很爱他，之所以总想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觉得很好玩很剌激，也许每个女人潜意识中都有一种掠夺的念头，虽然他并不完全属于我，也没有完全属于我的那一天。一个三十岁的已婚的充满活力的可爱的诚实的成功的男人，任何女性都会为之动情为之动心。

        当 他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给家里打电话时，他扮得乖乖的：老婆，我今天好乖啊！他把好字拖得特别长，仿佛不这样就不足以显得他真的很听话似的。有时他给我打电 话，也在电话用这样的语气叫我：老婆！那时我就会想，他是不是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有趣，可是我仍觉得他是个诚实的人，至少他从不给我不 可能实现的承诺，他不会为了讨好我而诽谤他的妻子，我知道他很爱她。而在他挂掉给她的电话后，我总会恶作剧似的笑得死去活来没完没了，在他追问了无数次我 仍不告诉他我笑的原因后，他只是凑上来，很专心地吻我。

        有一天他忽然问我，如果我没有结婚，你会嫁我吗？

        这样的假设是不存在的，没有这样的如果，因为他已经结婚了。可我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不会。

        我看到他眼中掠过一丝沮丧，他是想掩饰这一丝沮丧的，因为他还不大习惯让他感到不成功的答案。可是还是被我发现了，但是我觉得我也没有讨他欢心的义务。相互说真话或会让我们之间简单些单纯些。

        他 的诚实中带着虚伪，他希望我爱他他又怕我爱他，希望我对他死心塌地又怕我破坏他的家庭，他其实渴望自由又安于现状，他积极又消极，我可以肯定他对他的妻子 是心存愧疚的，从我们每次玩得很开心他却要给家里打电话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说你还太小，等到你三十岁你就会懂得心疼人了。他心疼我又心疼他的妻子，他说我 对你们是一样的，我和她在一起想你和你在一起想她。

        他的最大的虚伪就在于，他希望他只是玩玩而我认真地爱上他，事实让他沮丧，他自己不能当这是场游戏并且我也不是很爱他。

        他遇上的不是别人，是我。我对他观察地很仔细，同时也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不让自己受伤害。我终于发现他并不象他想表现出来的那样果断，他矛盾而且心很软。他最初的霸道不过是为了树立起他的男子汉形象，我对他说过我喜欢大男人。

        这正如有一些自卑是通过自满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他不愿别人知道他内心的内心。可是我把他当成我最可观察的一个人，因此才把他视若珍视若宝，他的每一点情绪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七



        那一夜，我们去了这个城市最吵最闹的酒吧。

        那里全是高蹈狂舞随意挥洒的红男绿女，我们手牵手坐在流泪的烛光中，心中一片宁静。我总喜欢在疯狂中寻找静谧，这是矛盾也是和谐的统一，我们和这喧嚣的世界合二为一，没有人在意身边的这一对情侣。

        一 些奇怪的节目夸张地上演。先是一位身材霸道的女郎在一个铁笼子里跳脱衣舞，她如困兽一般扭动似乎想摆脱这世间所有的束缚，她每脱一件就会响起一阵口哨声和 尖叫声，让人分辨不出这是人间还是地狱。直到最后只剩下单薄的三点式。然后是模仿节目，许多喝了酒的人跑上台学黄飞鸿，丑态百出。他们都裂着嘴狰狞地大 笑，让人怀疑是不是走到了八戒曾去过的那个美丑相反的国家。可是在这里，我们就必须遵守某些游戏规则，所以我也为这些俗不可耐的节目憨憨地笑着，然后干 杯，为了疯狂而又无聊的夜。

        后来，我们都醉了，他说，出去走走吧。我们相携在月光下安静的街道上踉踉跄跄地行走。大概此 时已是凌晨，风很大，让人觉得夜有身影。很久没有这样醉过了，月亮照着我也照着所有认识我和不认识我的人，他们都在梦中笑着，只有我，在这样的夜里大声唱 歌，唱一些原始的情歌。天下的醉人都是一样的喔天下的醉人都是一样的。

        我多需要一张大床啊，软软的大大的散发着干净的清香的床，我从来就向往着有这样一张大床，可是也从来没有象今夜一样极度地渴望睡去。我说，我想睡了。

        当我站在一张软软的大大的散发着干净的清香的床前，忽然清醒。他说，你不愿意发生的事就一定不会发生，相信我。

        其实我们之间还不曾发生过什么。顶多只有吻。每次看到他眼里的渴望，我就抽身而退。

        可是今天，我想我是希望发生点什么的，在这样一个月圆的夜里，在我答应陪他的时候我就明白我是希望发生点什么的了。已经太久没有人在耳边说爱我，已经太久没有人陪我看过清晨的太阳。可是，又一个声音反复回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 们平躺在一张床上，谁也不说话。仿佛刚才手牵手在街上说着醉话情话胡话的是另一对男女，我们如初识般不知如何是好。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夜是暧昧的，这样的 夜可能发生任何足以让人欢笑或痛苦的事，可是正因为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似乎这样的夜不应该是我和他彼此拥有。游戏的可能性在这瞬间成了堕落的理由。

        他问，为什么你不结婚呢？

        我说，和你结婚的原因恰恰相反。

        他说，我关心你，心疼你，我要你知道。

        醉 了的人总是很容易被打动，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委曲，有什么液体，从我双眼中软软地滑下，好凉。但是我知道我不是被他打动，我是被我自己。被一些自怜的情绪。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这样轻佻呵！此刻，我身边的这个男子，天亮之际他就将离去，他将仍旧作他的好丈夫好父亲，可是，我上哪呢？如果只是因为寂寞就可以把 爱轻易说出口，那我怎么样才能回到我心静如水的日子？一夜的缠绵对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子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所有的甜言蜜语他也只是说说就算了，但于我来 说，这实在是太奢侈了，我受不起，也给不起。

        我说，如果你寂寞，就请抱紧我。

        我听到他在我脸上轻轻一吻。这一吻让我的泪珠绽成了一朵透明的花。

        我听到他轻轻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那一刻我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仿佛失了声般发不出来。对这个男人的背影我忽然心存感激。我觉得我是爱上他了，可是我的心象被什么哽住了，倔强地不愿投降。在这场战争中，理智和感情都不是赢家。





八



        走 在大街上，发现很多人外形很相象。我有一个奇妙的假设，如果让一群人聚在一起，剪一样的发型，都不穿衣服，裸着，大概都不大分辨得出来谁是谁了。甚至有很 大一部分人，连思想都是相似的，确切地说那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思想，他们早已习惯了面对这事要这样想面对那事要那样想，或是这事应该这样想那事应该那样想。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不是个思想者，也不想做个哲学家，面对困难我总是绕道而行，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可惜并不是明了哲，就可以保身。

        为什么这事不能那样想那事不能这样想呢？有人会说，因为事情总不如你相象的那样，你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而且必须就事论事，想得实际些。比如爱情，你不能总想成风花雪月，最好是想成柴米油盐。

        我 现在这种状态，并没有把爱情想象成风花雪月，也没有想成柴米油盐，我压根就没想，一些失败的无疾而终的爱情让我决定不去期盼它了。可是，它突然就来了，风 风火火的全然不顾我有没有作好迎接它的准备，它勇敢而凶猛地长驱直入，我在以为我不会投入的麻痹下包容了它，它在我心中时而欢笑时而哭泣，我常被它折磨得 奄奄一息。我的心温暖而肥沃让爱情在这里春风吹又生，可是我毕竟不是孩子了，我常这样提醒自己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必须懂得适时地残忍地除去它。

        有 一些小习惯我始终改不掉，比如我喜欢裸睡，我是如此的爱着我自己的身体，这也是我自恋情结的一个证明吧，没人的时候我喜欢裸着在家走来走去。我喜欢在人群 中写作，机场候机室，快餐店，街边的树下，电影院我都想写，因为习惯我反而不大喜欢太安静太舒适的环境。小时候写作业我总是开着收音机，而且很少因为一心 两用而作错题。我大概是个表象文静内心沸腾的人，而且是个喜新厌旧来得快去得快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爱情故事。喜欢这一类新闻的人总可以在我这里得到有 关恋爱的最新信息，他们对我的事津津乐道，好象我就是他们，在我这里寻找恋爱的关于流行的男人女人的话题也成了无聊之余的消遣。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对自己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你的心有没有告诉过你，究竟什么样的真爱才值得你付出？

        和 他在一起是愉快的，可是我却常常不合时宜地忧郁起来。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老在我心中若隐若现，我有时把他当成他。在我心中他不是草，他早已根深地固，似乎从 来不曾离去。越和别人在一起越想他，越和别人发生真真假假的爱情越爱他，关于爱情的小说越写得成熟越念着他。


        只有他知道，为何我会如此放纵。只有他知道，我对他希望我快乐的心愿心领神会但却以着另外的形式在表现。只有他知道我靠在别人肩上可是只有想着他我才触到天堂。只有他知道我心中是晴是雨，他知道为何我在大笑时会笑出泪来。只有他知道。

        那 我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呢？他远在天边看不到我的小说。我不得不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让一个名叫楠子的女孩诞生了。她替我感受替我思想，她在这三个月里 写的文章比我从前二十多年写的都多，她期待所有人包括我的喝采。她和我就象一对孪生姐妹，同样的外形不同的心境，她多姿多彩我平淡无奇。姐妹应该是心灵相 通的，可我对她心存嫉妒，她分去了我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朋友都围在她身边，剩我一人在角落里啜泣。角落里来来回回放着一首歌：难过的是当我遇上别的男子我 只在乎他身上有你的影子





九



        其实这根本不能算是 一个故事，我一定让所有等着看结尾的朋友们失望了。我看到朋友们一边看一边摇头说，楠子你怎么了。我看到我自己越来越成熟，尽管还不能把一个人剖析得清清 楚楚。所以不要管我写的是什么，我有些混乱的思维中唯一清晰的是，我将沿着一条荆棘的路走下去，未来不死，旗帜不倒。

        要 看清一个人很难，没有任何人是永远不变的，有一些大特征可能变化不大，比如我们说一个人老实，那么也许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实的；可是很多时候，我只敢说这 个人这一刻是怎么怎么样的。我就是个情绪变化很大的人，没有固定的个性，当我有这样的心情的时候我说我是这样的，当我有那样的心情的时候我说我是那样的， 似乎已经找不到有什么必须坚持，一切都在于你自己。想过怎样的生活，就要做怎样的努力。

        到这个时候看样子要说再见了，我 有些抱歉，因为看上去写了很多细想又什么也没有。但是我累了，不想写了，我懒。别问我结局吧，生活在这世上不要老问结局会轻松得多，况且有很多事情确实就 是没有结局的。正因为没有结局，我们才充满希望地活下去，才憧憬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奇迹。如果你真想知道，就伸手在窗外捉一把风吧，它会告诉你楠子的心 情。

        如果你也寂寞，就请抱紧我。


其安。2005。06.02

--------额，这是在网上找到的发表的日期。记忆中应该写得更早些，珍藏了许久才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