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妖姬
蓝色,一抹忧郁,一处伤情。她和他同一天出生,同一个时辰两人呱呱落地。小时候,他常常带着她去荷池采撷红莲。他知道她喜好荷花的简单,一枝一叶,不蔓不枝,经脉分明。而她其实最爱的是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凝望他矗立的身躯,总感觉岁月静好,不知今夕是何夕。他们一起骑着自行车,姜武玦游荡于小镇的各个角落。蒲月的梧桐花,一径芳喷鼻。他们穿越过花海,任凭微醺的风,吹散尽情的青春。20岁生日那天,情窦初开的他们躲开人群,来到荷塘,一起庆祝他们共同的生日。三月的江南,春风掠面,池子里的水,一片碧玉,岸上的杨柳,刚刚有一点嫩芽,两个少年的幸福却溢出了池塘。他们唱着生日歌,他的礼品用精美的礼盒包装,姜武玦爱姜玛丽上面有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像花丛中翩翩飘动的蝴蝶。
倏的飞入女孩的心底。女孩羞答答送给男孩一艘帆船模型,里面夹着一首小诗,是席慕容情诗;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男孩接过女孩的礼品,嚅嚅不语。他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模样竟是那般的可爱。女孩娇嗔地址了男孩的鼻子,一把抢过男孩手里的礼品,脸上浮起了两片红云,她逃也似地跑了。回到家里,女孩关紧本身的房门,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抑制住怦然的心跳,抖抖索索打开了礼盒,姜玛丽里面赫然是一支蓝得耀眼的玫瑰花,女孩的心像一个浪头打过来,心沉的很深很深,她落进了一个漩涡。玫瑰花瓣散落了一地,如抽泣的蓝色蝴蝶。自此,女孩暗暗发誓不再和男孩碰头,不再期许与男孩一起去荷塘静候荷花的绽放。男孩找她。
她都悄然地躲开,他和她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相隔着千山与万水。三年后,女孩遇上了一个爱她如手心宝的真命天子。于是,她匆匆的嫁给了那个承诺爱她一生的男人。而男孩在女孩婚礼的第二天就辞职去了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城市。时光好像指间的沙漏,不经意的,五年就过去了。在五年的光阴里,女孩也因岁月的洗涤中逐步地酿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她似乎已然淡忘了那个男孩,那些放怀高歌的日子尘封在红尘紫陌。偶尔,男孩出此刻女孩的梦中,面容是那么的模糊。三月的一天,女人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看书,“叮铃铃,叮铃铃”,德律风清脆的响声轰动了她,手里的书本“哗啦啦”地滑落在地。刹那,一阵微细的痛感,像电传遍了女孩的全身。她飞速的接德律风;你好,请问你找谁?德律风的那头,没有声音,可是她分明能感觉对方轻轻的喘息声,她忘了说话,静静地期待对方启齿。许久。
那边传了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你还好吗?我在你的楼劣等你。她没有多想,拿了外套披上就吃紧的冲下楼。楼梯的木板踩得咚咚响,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淌满脸。她的心瞬息明了,原来那个男孩一直驻扎在她的心深处,本身不外掩耳盗铃,一直不敢触摸罢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女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咫尺的他,隔着天涯与海角,熟悉的只是一个轮廓。男孩依然高大帅气,但更沉稳,沧桑了。“好吗?”男孩哑着声音问。好,女人哽咽着,拼命地禁止本身的情绪。“我想见你。八年了,我受尽煎熬,仍然不体会20岁那年你为何分开我?”男孩猜疑的面孔让她辛酸,她好想走上前,摸摸那张梦里如何也看不透的脸,然而,她也知道,这是不成能的。“当初是你回绝我,还需多此一问吗?”女孩高傲的心又坚固起来。“我如何舍得回绝你,你的欢愉,你的哀痛,你的一颦一笑,都是我的全部世界。”男孩逗留在旧事的回想中。
脸上出现了幸福的微笑。“你的蓝色玫瑰,不是说明了一切吗?”女孩沉湎于旧事,心里一阵心酸。“蓝色,不是你的挚爱吗,你的诗里都是蓝色的韵味。我以为我很懂你。”男孩疾苦而懊恼地用手捶打胸口。“难道你不知道,蓝色玫瑰的花语吗?”女孩的心冰冷冰冷的,恻恻的痛,语气急促;“蓝色妖姬代表忧伤,代表回绝对方”。“如果我知道,我还会如许做吗?”男孩望着她,痴痴的。女人停住了。上天与她开了一个如何的打趣。她捂着脸,急速地逃离,她要离得他远远地,不要再会到他,一如八年前。女人站在厨房里,脸上淌着泪水,使劲的用刀切着洋葱,洋葱刺激着她的泪腺,泪水如缺口的堤坝,止也止不住。她习惯的旋开灶火,油滑入温热的锅,“滋滋”作响。女人晃过神,丈夫接三岁的儿子快回来了,爷俩一个口味,最喜好吃她亲手做的扬州炒饭。想到此,女人竟然满脸泪水幸福的笑了。相遇时。
玫瑰花结成蕾;相爱时,玫瑰繁花似锦;拜别时,玫瑰幽喷鼻盈怀。蓝色妖姬不外是红尘里湮灭的一段回想罢了,爱你的和你爱的才是最真实的一切。幸福就在一粥一饭中,散淡着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