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我的挖坟岁月

应该是在2000年摆布吧,那时的殡葬改革提得特别响。那时候,我在一个小乡镇上工作,那边山清水秀,姜玛丽平易近风淳朴。当年的我给本身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凹山隐士”。阿谁“凹”字,就如四面环山,中间有个山谷,而我。

就隐居在那边。此刻想起那时候的生活,一种似水流年哗哗而过的响声似乎还响在耳边,那种闲适里稍微带点忧郁的味道,就如一幅国画,可以挂在墙上渐渐品味的。而那种闲适的表情,此刻早已不复存在。当年,我负责平易近政工作。平易近政,很多时候是做功德,姜武玦爱姜玛丽但是也有做坏事的时候,譬如为了殡葬改革。

挖坟。此刻可以或许想的起来的挖坟经历有三次: 第一次是持续挖了三座坟。挖坟的实在也不是我,主如果平易近政局下来的执法大队。女士在这种场合,只能作为外围,帮忙做做女家眷的工作。第一座坟里埋的是我们当时的副乡长大陈的三爷。大陈亲身带着人往挖坟。到了坟上,大陈先祭奠三爷,倒了一杯白酒,烧了一把纸钱,然后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说着对不起了啊。

三爷,为了工作,姜武玦我只好亲身来挖你的坟,你老人家不要怪罪我啊!这时,大陈的三婶子和儿媳妇跑了过来,披头散发的,一边哭叫着,一边大声谩骂着,骂大陈要断子尽孙,狼心狗肺之类的。这时我们几个女士赶快跑畴昔,一边站一个。

架了她们,渐渐劝导到一边往了。坟很快挖开了。尸体装进裹尸布里,裹尸布有个长长的拉链,一拉就好啦,放上担架,抬上运尸车,送到殡仪馆火化。挖第三座坟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由于丧家惧怕被挖坟起尸,所以浇铸得特别厚。水泥混合碎石,还用了钢筋,浇铸了一尺多厚。这样,光靠钢钎是很难搞定的。后来想了方法,用炸药炸开。不过。

那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很多人都饿坏了。于是留下执法大队的几个男士,我们偷偷跑回政府,吃饭。后来怎么炸开的,没有看到。听说那具尸体很臭,老远都闻获得臭味,花白的长头发在担架上一飘一飘的。幸喜我没看到,要不我会做恶梦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接到举报之后往处理的,巧的是,每次都有大陈,并且都是在大山上。第二次挖坟的时候。

我和大陈先下往打探消息。村干部说只知道这户人家死了人,但是不知道埋在了哪里,没看到坟堆。我们和村干部一路往到这户人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家在家里,叼着旱烟,吧嗒吧嗒的,看上往非常忧郁。给我们泡了茶,让我们坐下,说确实家里死了人,是他的老伴死了,但是已埋失落,没有坟堆的,不影响什么,就不要拉往火化了吧!问他埋在哪里,就是不开口。

我们鼓吹了殡葬改革,也说了我们工作的无奈和被动,可是不管怎样说,老头儿就是不说话,还很对劲地说,你们就是找不到我老伴埋在哪里,我也不会奉告你们的。后来,阿谁村干部从老头儿的房前屋后走了一遍。当时,老头儿房前种着一大片桑树,枝叶富强。我们看老头儿的目光不时瞟向那片桑林,于是大陈给村干部递了一个眼色。村干部转悠进桑树林,公然。

发现一棵桑树下的土壤是新动过的。这样,老头儿再也不说话了,一会儿委顿很多,眼睁睁的看着执法队的车子开过来,挖了尸体。那副凄凉的样子容貌,我此刻想起,心城市微微的颤抖。第三次挖坟,实在不叫挖坟,只是往做了一个假象罢了,但是这次的经历却是我永生难忘的。山上,一户人家的肥猪越出了猪圈,男主人追着肥猪跑。肥猪跑进了厕所,跳进了大粪坑里。

那种农村的大粪坑,想来很多人都知道的。男主人一看焦急了,立即跳下往,想帮忙肥猪爬上来。可是粪坑长久没动过,里边有很多甲烷产生,严重缺氧。男主人大声呼唤,这时,闻讯赶来的女主人一看,也焦急啊,顿时跳下往,立即把汉子往粪坑上推。汉子倒是十分困难上往了,可是上往之后就神志不清了,女人呢,和肥猪一路,死在了粪坑里。后来邻居来了。

才辅佐把男主人救醒,把女人和肥猪捞上来。死往的女人春秋并不大,也就四十几岁吧。家人把她埋在了半山腰。接到举报后,我和大陈、还有一个同事,叫做威哥的,一路下往。由于那时候的殡葬已推动的很好了,只要挖坟动了真格的,后面的工作就很好做了。所以,为了简单处理,我们下往的时候,用摩托车载了一桶汽油下往。那时节恰好收了油菜,菜籽杆还堆在半山腰的晒场里。

晒场一般都很平,水泥地面。我们先给家眷讲了,对外鼓吹呢就说已挖坟火化了,我们今天就简单处理,把几捆菜籽杆堆在一路,泼上汽油一烧了事。晒场设在半山腰,一个高坎下往就是。我站在高坎上面,下面就是菜籽杆,大陈把汽油浇上,只用了小半桶,剩余的,大陈就提上来,放在我脚旁,让我看着点。大陈又下往了,站在菜籽杆旁边。这时。

威哥划了一根火柴,把菜籽杆点燃。我只看见一团火呼啦一声窜得老高,立即就把大陈和威哥包在了其中。大陈摇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三跳地冲上高坎来;而威哥,从火海里冲出来却又转身跑回往了,嘴里还说着我的鞋子,我的鞋子!原来是一只皮鞋跑失落了,失落进了火堆里。这样,威哥又冲进火里,把鞋子捡起来,再冲上了岸。再说我在高坎上,看到这样的情形。

吓坏了,没法转动,也很可笑。这时大陈冲上来,冲我大叫:赶快跑啊,还呆在那边干嘛!我转身就跑,大陈又返身回来说,别忙,把汽油桶拿开。这样,我们三人跑开了很远,互相一看,都不禁乐坏了。威哥眉毛都没了,满酡颜肿,一只脚光着,提了一只皮鞋在手上,裤脚也是一只长一只短,眼镜都跑丢了;大陈呢,本身就很胖,满脸冒油,脸上不知何时黑了一大块。

就像被抹了锅底灰,唯有牙齿还白的很。我们哈哈大笑。回往之后,乡长把我们三给狠狠骂了一顿,说你们真是找死啊,不知道汽油那玩艺儿多短长!还敢往用火柴焚烧,没烧死你们算荣幸的啦!没看到电视里人家焚烧都是隔着老远扔火把吗?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汽油应该混合着火油一路烧嘛。骂了我们倒不打紧,主如果威哥太可怜了。本来一张很白净的脸。

皮肤也是很好的,却被烧得红肿不堪,破了皮疼痛不说,还被老婆骂的血粼粼的。这里诠释一句,威哥是个典型的耙耳朵。对挖坟,我一向有着很深的反感。从当年《四川省殡葬办理条例》上来看,如果人家是深埋不留坟堆的话,应该也是允许的。譬如我文章里的第二次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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