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霜之绿织谁之缁衣?

荒凉说不上,所有的绿,还在绿着。假如,能寻到春的照片,与时下之绿相比对照,没有歧义。这几日,天气像早春,不竭的雨,飘落,冷意开始蔓延,轩窗之帘动,似乎要把斜斜之风里的秋凉送进卷帘人的倚看。旅居的人,于驿馆,姜武玦扑棱的灯火,写下怀想之笺。无奈,鸿雁伤了同党。彷徨者,听着雨意中的叶的冷噤。也许八月小阳春之故吧!衰颓,虽说不上,但不克不及说没有这种倾向。实在,分歧的表情,才有分歧的风景。一种闲适,就有一种风景与之相生。

姜武玦爱姜玛丽阴霾之中,徘徊不定的人,于檐下,遭受风的销蚀。愿景里的阳光,似乎遭遇了黑洞的覆没。星星之微,已成雨的雏形,然后,随秋而散落。冷了,山林,红了的枫叶,把生命最后的喜庆,闪现于乐山乐水之人。姜玛丽往了,往了。浮华已逝。丰肥的日子,开始瘦削。高巅之帜,似乎没有示意真正的方向。来者往者,聚会于兹。

谁也不响应谁。彼此思疑,猜度,彼此提防。仅北向一座,空着。心里,彼此暗躲匕首,好在,岚霭之碍,挡了目光之针砭。平野漠漠,一盘向日葵,它的脸色失往应该的光辉,由于天气的阴暗,而无措。这也算好吧,至少得些余闲治治“扭伤”。深渊无底,龙隐于此。其闭目养神,任蛇蜥表演。稀少的伞,在淅淅的雨里,移动。泥泞,在用一种暗喻的方式,劝说维艰之行动。阑珊的,模糊的,于雨的清拭下,略略闪现沧桑,蝉蜕的皮屑,也把枯竭的古意,呈示。茫乱的眼睛,于没有光泽答复的野域,遏制了眨动。盲目的杖者,趿着芒鞋,不断的敲叩地面,枯草为纬,荣草为经。

网了其影。偶然,一虫之唧唧,一缕风之轻拂,就可以销蚀其留下的足迹。偏离了那种动态的平衡,如是,华彩开始落幕。余音,只是细细之藤,挂不住的欲坠的明暗,在慢慢凋敝。荒井的落月,已经失往容颜,仅一方暗郁封存了往昔明烂的照影。一帧朽蚀边沿的图案,记录了原始。青苔像是哑了的紫唇,把欲忍难忍的病瘼忍着。咳着的残茕裹了一身的伤疾。那秋千晃荡的娉婷,哪往了?秋之网收往写在青春封面的莞尔。枯槁之败,收集了日月之落尘,在它即将坍颓的枝干,寄生的茅草,会表达怎样的含义呢?于斯,一鸦失语,其啄示天。不知道,哪来的盗墓者,掘开深埋的情节。

散乱的故事,如同瘟疫一般,开始向生着存者靠近。化石,苏醒过来,把灾难莅临时惊恐,爆炸一般喷发。复活的眼神,通透时空的阻隔。错列的陈迹,分歧于典籍之所述,然而,其彰之义,穿透了实际。其若耸立之擎柱,于最美好的末日墓铭。呆滞的话语,未竟的动作,秉承了原来的风格,在延续原本。这是怎样的循环呢?并不是完全的重复,替换了人类的意志。本日动身的车辇,直通时光的隧道,除听到哐当的声响,惊散飞羽之外,还会有什么呢?冥钱一般的落叶载着的谁的衰败呢?引颈欲歌者,不知何故,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其长长的影子,被乱絮惊扰。来临的暗中。

谁能抵抗!谁是先知?谁也不是先知!不是先知的果敢者,站在深度的暗中里。暗中给他一袭缁衣。不过,他确信:最深度的暗中,离煌煌之明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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