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情绪在八月飘远
一、晚茶的情绪 周末傍晚,一条短信闯进来:很想喝茶。我回复:简单啊,老地方见吧。极度无聊的几个女人,即使是天空中已经闪雷滚滚,也还是出门了。路上,车窗玻璃上已经跳上了几颗雨滴。老地方,即是阿谁同事开的茶艺馆,有一个顶楼,原本是露天的,后来盖起了一个大大的雨棚。这茶馆位置比较偏,与人工湖毗邻,居高临下,可以看见夜幕下的湖面,灯光倒映。湖上的九曲桥,隐约看得见有人影在晃动。顶楼是无关下雨不下雨的,因为有宽广的雨棚。雨到临前的风异常的凉爽,低婉、悠远的音乐声在全部茶座荡漾开来,时而又被风吹到别处去,如此断断续续,若隐若现。这个地方比较清静,没有其他茶馆那般喧闹。雨棚顶内间隔地悬挂着新奇的小灯笼,增添了点喜庆的味道。而每张小圆桌或者木头雕制的茶几上方,都有一盏颜色淡黄的灯,不喧闹的环境里,如许的灯还是颇有意境的。一壶老茶。
几段话题,雨随着远处夜空的闪电,起头在雨棚上舞蹈。雨落在雕栏外的树上,那种声响,有点凌乱,有点苍茫,有点旁皇,如此时漫无目标盘桓着的思路。绿茶,菊花,最后换成大红袍,彼此的话都不太多,期间乃至有沉默的空地,有时,恨不得随手抓一些无形的东西,来填充这空地。晚茶,几道茶味,几番似曾感悟的心情,在夜雨起头飘飞的时辰。2、雨的情绪 远处天空继续闪着电,几声闷雷远远地传过来。雨起头密密地敲击着那高大的树枝上那些在夜晚就低垂着的硕大的叶子。每次看着这些叶子,城市想为甚么这些叶子有阳光的时辰就伸展得那么昂扬那么挺拔,而夜幕落下后,它们呈现出来的,即是低垂着,卷缩着,恍如进入了睡眠状况。想起小时辰喜欢抚弄的含羞草,只是,含羞草是那么细那么小巧,而眼前的这树如此高大魁伟。风依然缓缓地吹过来,一阵一阵地,从脸颊,继而从衣领灌进脖子里。
不由打个冷颤。很久很久,我面对任何让本身感动的人,或事,或景物,都没有让我有将感动记录下来的灵感,我也不知道为甚么,整整一年时候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今年的雨季是最长的,雨水也是最多的,一直都近乎干涸的河道,现在很多时辰河床都变宽了,河水汩汩向前流淌,夜晚,河道两旁的灯亮起时,河面上波光涟漪,光华无穷,站在大桥上看过去,让人有一点心动。那些雨水浇灌过的花草树木,比往年多了几分葱绿,几分健硕,几分朝气盎然,我的思想却恍若凝固一般,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到底该记录些甚么。依然喜欢在雨后,在深夜,聆听班得瑞,聆听凯文科恩,但是,始终没有共鸣的冲动。这与从前偶然喜欢无病呻吟的我相去甚远。不写文字,所以连电脑也懒得上开了,女儿在楼下用笔记本,楼上的电脑极少启动。我则是喜欢睡前用手机上网,下载歌曲,看看视频,读读帖子。
上上论坛,如此。从前对博客,对论坛的热爱,愈发的淡然。如同被雨水频频冲刷变得发白的窗沿,淡黄的墙体长出了一丝青苔。实其实在是老了么?想想,已是人至中年。2012年,当走过雨季,走进风渐变凉的秋天,不知能不克不及清算起一份湿润的、诗意的心情。三、相逢的情绪 八月初的时辰,我们子弟中学八二届高中结业三十年聚会。三十年前的花季雨季,不谙世事的少年。黑白照片,出现已经发黄的记忆。光阴带走几多个四时,带走曾经的萌动,曾经的苍茫。或许,只是一种人生经历罢了,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何必在意太多。那时辰,每周一,作为英语课代表的我站在讲台上带大家朗读课文,听语文教员读我的不雅察日记;看数学教员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道让人迷乱的公式;偶然翘课,跑到足球场边的凤凰树下,折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心事,让凉凉的风吹在脸上。阿谁时辰,我们上课时喜欢传递纸条。
在一个英语成绩很好的女同学的带动下,我们的纸条内容都是用英文写的。女同学现在广东,一名中学英语教员。此次她的到来,全班人没有一小我能认出她,像是洗心革面的一小我。那晚的晚会上,她和隔壁班的男同学合作表演。优美潇洒的华尔兹,让全场尖叫声掌声此起彼伏。原本她是跳拉丁舞的,但是没有男同学能配合她,所以选择了华尔兹。那天,我们回到结业时的母校,远远便瞥见,学校大门口悬挂着横幅,欢迎回家!不由眼里一阵酸涩,极力忍住没有让那眼泪流出来。那是激动,是兴奋,是喜悦,是感伤,是恍如,也是忐忑。在那几棵高大魁伟的榕树下,以班级为单位排成队列,感受又回到了那时辰,在操场上列队听校长或者年数组长颁讲话论的情景。没有人能看得出,我在结业照里哪个位置。都是那么稚嫩的脸蛋,单纯的刘海,可爱的笑脸,刹时永恒,印刻在了黑白照片里。我们的班主任唐教员。
多年前回到汕头去了,没有音讯;阿谁全班最矮小的男生,高中结业后当兵,在部队的熔炉里熬炼城战,长高了许多;阿谁曾经从家里偷偷带出来父亲的《普希金诗集》给我们阅读的男同学,三十年前去了泰国定居,除了一个女同学去泰国时见过他以外,三十年风雨岁月中,没有一个同学与之有过交集;阿谁成天笑脸满面的女生,八十年代成为一宗凶杀案件的牺牲品,让生命过早地埋在了光阴里。这当中,一名女生据说因吸毒劳教过,一直在外地,也是着落不明。有的同学,今天绞尽脑汁,再也想不起她的名字来了。同学中,有的是企业内退人员,有地方银行行长,有汽车公司的女老总,有私营企业主;有大学教授、党校教授、中学教员、小学教员、幼儿园教员;有公司经理、有处长、科长,也有小车司机、大车司机和生产一线员工。在聚会的时辰,将近三百人,全都称呼彼此“同学”,没有人讲本身甚么身份。
没有人提起本身职务多高。那晚的酒会,恍如那一刻,记忆全都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书声琅琅的教室,那长着参天大树的校园,那课间操,那流下汗水的足球场,那火红火红的凤凰花。许多人,即使是一直同在一个地区糊口和工作,却极少乃至从来没有碰面过,而聚会,让许多人禁不住流下幸福而苦涩的泪水。4、忖量的情绪 如许的聚会,尤其是三十年聚会,让人兴奋,欢愉,兴奋,却也留下了怅惘。三十年,我们能有几个三十年?让人唏嘘。看着那全年级的结业照,密密层层的身影,如今你能在哪个角落找到我?有些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