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题记《诗经·国风·秦风》 今天有网友俄然问我,我的笔名从何而来,我笑而不答。后来看到有人替我回答了:《诗经》。简直“宛在水中心”是情诗《蒹葭》中的名句。说的是心爱女子老是十分疏离,姜武玦爱姜玛丽恍如置身于世外,难以寻求。

伊人难求,这是《诗经》中常呈现的题材,我却独爱这一篇。有人说过:古之写相思,未有过之《蒹葭》者。相思是甚么?望之而不成及,见之而不成求;虽求而终不得。此幽幽情思,漾漾于文字之间。就如我曾听到的弦歌,弦止而余音在耳;今读《蒹葭》,只能感叹一句:文止而余情不散也!蒹葭者,芦苇也,飘零之物,随风而荡,姜武玦却止于其根,若飘若止。

如有若无。思路无穷,恍惚飘摇,而悬念于根。根者,情也。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就如情,虚幻未成形,如泡沫般一触即碎,却让人沉浸此中。而露,也如昙花一现。庄子曰:乐出虚,蒸成菌。一理也。姜玛丽霜者,露所凝也。

土气津液从地而生,薄以寒气则结为霜。求伊人而不得,相思日积,其情也愈深。记得曾在一本书上看到“未晞,未已”四字,固然得不到,情难尽,日受其苦,可谓“为伊消得人蕉萃也”。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久长,求不得,放不下。而《蒹葭》中的情便有爱分袂,怨久长,求不得,放不下四苦,可见诗人用情之绝!为何取名宛央。

因为我想做一个如蒹葭般的女子。固然我其实不是伊人,但我想如蒹葭一般置身于外,给人一种宛在水中心之感。做人处事要有蒹葭之道,静静地立在那里,用本身怪异的目光看世界,分析四周的一切事物,将名利,金钱看轻。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平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候。我想入蒹葭一般,做一个悠然随性的女子。

面对倾慕者的寻求或是世间的琐事,老是淡淡地微笑着,不爱便不成强求,不得便不成强要。她明白,最好的获得即是得不到。看待困难要有蒹葭之道,随性随缘,笑着面对一切。还有,我也要如蒹葭一般有气质,有经历,随冷淡疏离,却不掉风度。蒹葭,令人相思益至,如影在前,伸手触之,却终是一场镜花水月。“宛在水中心”一句,竟如断弦之音,铿锵而悠长。

每读到此,不由喜之,叹之,怨之,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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