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那些事
Part1 本日有伴侣来,打德律风叫我出来,说是去江边走走。我家就住在江堤下的不远处,从小在这长大,自是饮江水长大,我们这里的江,是长江支流,姑且也叫做长江吧。虽说在长江边长大,我却不会游泳。伴侣说,姜武玦爱姜玛丽好久没游过泳了,说着便爽利索性下水。我就站在岸上看着他在江水的怀抱里缠绵缱绻。说实在的,我是有点怕水的,但这却不妨碍我喜欢这里的江水。记得小时候。
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以打渔为生的,小时候随爸妈的渔船在江面上度过几个夜晚,现在想想很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意境。只是那时,我必定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小的时候,只知道宽广的水面叫大海,无边无际的也是大海,波涛澎湃的还是大海,所以我一直都以为这江水是海水,有一日在渔船上,姜武玦我对妈说,我口渴了。于是妈就在江里舀了一壶水,我喝了一口,就觉得奇异为什么这水不是咸的。后来也就渐渐知道这不是大海了。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捕鱼了。大多都出去打工了。那时我也已经开始上学了,放学后和同龄的孩子,还我的堂弟一路去江边玩,我们在沙滩上堆城堡,拾大大小小的贝壳,而我总喜欢在沙滩上写一些新学的诗。但每次回家都要被爷爷奶奶责骂,他们一直都不答应我们去江边,由于经常传闻淹死人了。可是我们还是会偷偷跑着去,姜玛丽江边一直都是我们儿时最大的乐土。那些童年的日子,就像我在沙滩上写的字,一点一点的被浪花冲击着,后来渐渐消失了。在江边住了将近十九年。
却一直都没去过江的对面,记得初中学的课文《山的何处》作者一直在想,山的何处是什么。我也一直在想江的何处是什么。我猜或许是个小岛,从氤氲的江面望去,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树,透过树隙看到低矮的房子,岛上必定住了人,还时不时传来鹅啼声。固然对面并没有我思念的人,我们一直共饮一江水,我却不知对面是何人。亦或不是岛,而是和我们这样的村落,但我希望对面是一个岛,这样我可以尽情的想象它是否是世外桃源。现在的长江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从前的沙滩,而今早已长满杂草。昔日清澈见底的江水,添了几许浑浊,像是历尽了沧桑。岁月像一把刀,无情而又公允的在所有人和物上深深的刻上烙印。
随着流逝的岁月,那些烙印渐渐变成皱纹爬满额头,或是,变成班驳锈迹染尽空洞的躯体。Part2 去江边的必经之路,有很多坟冢。看着逐渐增加的坟,我在想,有一天我也会增加到这个步队中来,做一个落叶归根的亡灵。随着村平易近的生活越来越富足,现在一座坟茔比一座坟茔修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风景区,一座座凉亭仿佛亭亭玉立的少女,一棵棵青松恰似坚守的战士,一头头石狮子如同过年时拜的门神,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好似一条狗张嘴注视着一根吃不到的骨头,看着觉得并无意义。假如是我。
我甘愿生前我的子女对我好点,也不要死后守着一座寂寞的无用的空亭。若生前我的子女孝敬我,就是裹一张破席子,把我抛尸长江我也不会有怨言。死后谁知道你做了什么呢。这亭是修给活人看的,可是活人会羡慕死人吗?小时候,我经常与火伴们,一路去坟亭里去玩,不懂事便不会认为会惊扰亡灵。有狡猾的甚至会爬上坟茔顶上,认为自己站在最高处,高人一等。我们还会在坟群里捉迷藏,从不会惧怕,有点像《神雕侠侣》里的“古墓派”,外人看来阴气重重,十分阴暗可骇,可是住在这的人,认为这里是温馨的家。后来我常与伴侣说起,我家离坟茔很近,我常在坟墓边玩,他们总是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他们不能理解,实在,这里承载着我们欢乐的童年。没有惧怕,没有恐惧,这里埋葬都是我们的亲人,也埋葬了我们逝去的韶华。我知道有一天,或许我也会埋葬在这里,安舒适静的躺在这里,看着我的子孙后代在这里欢愉的生活着。一切是那么祥和。Part3 这几日,百无聊赖,听闻夜晚村委会将放映片子,我便也去凑热闹了,实在不是冲片子来的,只是想感受一下这样的氛围,在我们村极少有这样的活动,除了死人或办喜事极少有人群聚在一路。我去得比较迟,片子已经开始了。看着村平易近们,坐各自带着从自家带来的椅子。
我没带,就随意蹲在一角不雅察着人们,也看看片子。看到诙谐幽默的片断,人群发出阵阵欢笑。有的扇着扇子,拍打着蚊子,实在我不得不说蚊子很多,我就被蚊子温情的咬了几口。不过也算是值得的。片子大致情节是,是一群武警解救人质,一个武警为了救人质,自己牺牲了,这是由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的。看到这我竟有些感动,可是又有一些可惜,一命换一命,不值得欢快。或许正是由于有这样的人,才让我们觉得这凉薄的世界,也是温情的。银幕正好在月亮的下,在静谧的夜晚,一群人聚在一路看同一部片子,说着同一个话题,为同一小我可惜,似乎一会儿人们的心都靠得很近,很近。
现在的好多人,闲着无聊都是去打麻将,不似从前那么爱走动了,一个村很多人竟然互相也不熟悉,对面相逢不相识,我觉得看片子的意义不在于看什么,而在于它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间隔,一下让人亲近了很多。这样的夜晚,看着片子,很安闲,很美好。Part4 从北方回来了几天了,爷爷奶奶说扩音器里总是放这几首老戏(湖南花鼓戏),我正好带电脑回家了,就帮他们多下载了些湖南花鼓戏,奶奶说她就爱听着老戏,我虽不大喜欢,也不讨厌,偶然,觉着有些亲切。爷爷每次都把扩音器的声音调得很大,爷爷的耳朵越来越听不清楚了。
即使带着助听器,我和他说话还是要用几乎吼的声音说话,看电视的时候声音也调到很大,爷爷是真的老了很多。爷爷以前是小学语文教师,小时候对我和堂弟都管得特别严,后来逐渐长大,他老了,也管不了了,没有从前那样的峻厉管束,我就放纵了很多。如今,只是偏疼文字,喜欢写文。或多或少都有点受爷爷的陶冶。爷爷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村里不管喜事还是丧事都叫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