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惊魂

昨天,是阿琦回天17周年忌日,几位当年的好友相约往凭吊。坟场,越来越近,我的眼帘也逐渐湿润。在这塞外暮春的早晨,路边是满眼的葱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厉穆的氛围,让人有些压抑。随着坟场的邻近,刚刚还是隐约的哀号之声,却徒然变的如同一支杂乱无章的交响乐队,在演奏着一支胡乱凑合成的荒诞曲调,听了让人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烦躁。阿琦死于肝病,先是肝区压痛,姜武玦往中医院住了两个月,熟悉了一位面目娇好,小巧玲珑的年轻女护士。当他半年后第二次出院的时节,那位女护士名正言顺地睡到了他的床上。在婚后的数年里,阿琦成了中医院的常客——不是回“外家”作客,是来救命的。由于在长达近十年的岁月里,他每年都要在这里住上三两个月,这里成了见证他十年婚姻和十年病史的遗址。

1988年,他的肝已经从开始的肿大到硬化再到腹水再到呕血,他的生命也在逐步的走向终结。当年,他随哥哥往北京出差,当火车走到一半的时辰,就是由于吃了一只通俗的鸭梨,导致胃脾部位血管分裂,姜武玦爱姜玛丽大口大口的喷血,使得他不克不及不火速下车,登上返程的列车。先进的医疗技术,终极也没能留住他年仅33岁的生命。在为已渐渐冰冷的好友擦拭额头最后的一滴汗水的时辰,我不由慨叹万千:人的生命真的是太过脆弱了。昨日大家还在一起泛论往后的雄心理想,本日却存亡两界,阴阳相看。倘若阴世间真的有阴曹地府,十殿阎罗,再倘如有机会,我倒是真想赴阴间一行,然后冒死上谏阎罗大人:作为一代阴君,你是不是做到了以报酬本?抑或是以鬼为本?为人民服务倒是不强你所难。

但最少你要对我辈的存亡有一个说法,姜玛丽凭甚么叫这个死叫阿谁活的?阴世间的法律和公正何在?从坟场回来的路上,一个老和尚嘟嘟囔囔的盘跚在路边。擦身而过之际,老和尚轻吟的一首诗令我毛骨悚然。至今回忆起来,那句话还是如同钢针刺耳般的让人心悸。那首诗是:“劝君苦读宽心谣,鬼魂附体乐逍远;阎罗叫你三更死,决不让你过今宵。” 正自恐惧万分,又见一个不修边幅的老者蹲在路边给人摇卦,一手持签,一手攥着一卷纸。那是一个用黄表纸卷成的纸卷,纸张看来质地很薄,从后背隐约可以看到用羊毫书写的文字。好奇心差遣,在老者对问卦人夸夸其谈之际,我轻轻地从老者手中拿过阿谁纸卷,轻轻地展开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我不但大为恐惧!黄表纸最上面。

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宽心谣!回想刚才阿谁老和尚嘴中吟出的那首诗:“劝君苦读宽心谣,鬼魂附体乐逍远;阎罗叫你三更死,决不让你过今宵。”不由头皮发炸!环顾左右,行人个个面容呆滞,行色匆匆。我手中攥着那卷黄表纸,感觉得手心已是汗渍渍的了。我陪着小心地问那位老者:“老先生,我不问卦,可否把这份……这份……” 是啊,这是份甚么东西呢?神符?还是秘笈?我不敢当面说破此中的疑虑,更怕老者眼镜后面那艰深的眼光——那眼光,尽对不是他这个年数所拥有的。我敢肯定,在那黝黑的眼珠后面,一定隐躲着甚么更加惊世骇俗的诡秘玩儿意。我正尴尬间,老者“嘿嘿”一笑:“哈哈,有缘者当会参破此中的奥秘。拿往吧,缘分啊!” 回到家,我火烧眉毛地展开那幅“宽心谣”,细看之下,无非就是告诫人们,凡事都要宽心以待,连结良好心态,仅此而已。现把这副《宽心谣》抄录以下,供大家把玩。

或许,你能参透它的玄机?《宽心谣》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每月领取养老钱,多也喜欢,少也喜欢。少荤多素日三餐,粗也香甜,喜也香甜。新旧衣服不挑拣,好也御冷,赖也御冷。常与知己聊聊天,古也谈谈,今也谈谈。内孙外孙同样看,儿也心欢女也心欢。全家老少互慰勉,贫也相安,富也相安。早晚操劳勤锻炼,忙也乐观闲也乐观。心宽体健养天年,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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