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夜谁在弹唱午夜情歌
窗外寒风骤起,细雨迷离,又是一个冷雨夜。萧萧风雨惊醒了我的梦,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噩梦里就有那样一个她,决绝,无情。她慢慢渗透我的心,给我极致的和顺和欢愉后,在我的心口直插一刀。总在午夜梦醒的时分,想起老婆的好。只是,老婆永久也看不到我最孤单时候的模样,因为,只有老婆不在身边,我才最孤单。老婆也永久看不到我心口的那一道伤疤。姜武玦我披了件外套,撑开伞,独自一人置身于凄风冷雨中。一小我在清幽的江滨公园踯躅,让慌乱的思绪在静夜里蒸腾。远处传来丝丝伤感的歌声,哀怨的曲调拨动着我的心弦,有人在冷雨夜弹唱情歌。树影婆娑,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下,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安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拨动着琴弦。悲伤的歌曲,被他演绎得丝丝入扣。
在纷飞的细雨中,我以一朵花的姿态,静默,聆听着。姜武玦爱姜玛丽音乐是有灵魂的。一首伤心的歌,就是一个凄美的故事。我常日里最喜好听悲伤的歌,看幸福的戏。在冷雨夜弹唱情歌,如许的人,会有如何一段动人的故事呢?我的思绪,随着哀伤的旋律,在风中飞扬。蓦然间,一颗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我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旧情歌。我觉得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将爱情忘记,将她忘记,可是,当我听到了这首旧情歌,姜玛丽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这首情歌,我和她一路听过,一路唱过。在熟悉的旋律中,我再次跌入了那段旧日时光。我和她了解于艺术学院。都来自南边。
都是学声乐的,俩人的脾气都很活跃开朗。因为彼此爱慕,在校园里,我和她走在了一路。她弹得一手好吉他,那时的她最喜好弹唱谭咏麟的《雾之恋》,而我总会在旁边应和着:天边一颗闪星星,海边一颗细姨星,或睡或现,闪烁不停,似要悄悄奉告这世界,实际实在是幻象,你要看始终看不清。海边一颗细姨星,天边一颗细姨星,默默静卧着闪烁不停,似要暗暗奉告我与你,爱意也会象雾幻,转眼间会失去。你会说你爱我,永久永久爱我,默默落着泪永不改变。似怕我要说再会,我怕终于一天不再,不会再想你...... 校园里的她,心肠率直,思想单纯。偶尔送她一支玫瑰,她都能开心好几天。她喜好弹唱别人的情歌,流自己的眼泪,编织着爱情的梦,幻想着美好的将来。我一向觉得和她在一路的日子,就是天堂。毕业那一年,她说喜好北方那座城,我便带着行囊随她而去;后来,她说她喜好我留着长长的头发。
我便为她蓄着长发;我是那么在乎她,只要她在,我就会心安。谨慎翼翼,只是因为我爱她。我不能给她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全部给了她。每个夜晚,每次欢笑,都是因为她。她在哪儿,光就在哪儿。繁华盛世,除了她,一切都是背景。那段日子,我和她在酒吧作歌手,过着昼夜不分黑白颠倒的生活。实际虽残酷,但有她在,我就觉得幸福,也觉得找到了天长地久。没想到人生最好的和最坏的总是连在一路,乐极往往就会生悲。一个冷雨夜。她和一个平头男勾肩搭背出此刻我面前,向我出示了我和她的爱情化验单:癌症,晚期。还说,仅有爱情是不够的,爱情不是万能。该来的,还是来了。不是我的,我不强求。她给不了我将来,我便放手让她走。觉得我会哭,但我没有,我只是怔怔望着她远去的脚步,忘了给她一句祝福。那一夜,音乐没了,路灯黯淡了,星星也哭了,月亮累得躲到云里睡了。我喝着二锅头。
一小我蜷缩在寒风刺骨的冷雨夜,水不流了,心也丢了,黑了世界。我把爱情埋在心灵深处,她却把爱情放在双唇之间。我想心如莲花般纯净,却没法谅解她的背叛。她让我痛不欲生,爱恨交加。我对她的恨,像蚀骨的毒,深入骨髓。她的离去,给我留下太多的遗憾,积存在心头构成一个沉重的郁结。没有她的日子,我在痛苦中挣扎着。购物广场,地铁站,地下通道,甚至寒风凛冽的冷雨夜,倔强的蓬首垢面的我,都在疯狂地弹唱着怀旧情歌。天长地久有没有,为何情歌颂的都是传说?人生有时候总是无奈,有些事,再美好,再逞强,再疯狂,做不到也要放弃;有些人,再留恋,不属于自己的也要离开。生命本就是不断地具有和失去,不断地受伤和答复复兴。我悲观,但我不能悲观平生。我不再沉沦,选择了躲开,剪掉长发,推倒她在我心中的那尊雕像,逃离了北方那座城。我重新回到了青春辽阔的草原。蓝天上仍然白云朵朵。
彩虹灿烂。我手拿皮鞭,站在美丽的山岗,看护着牛和羊。流年似水,却没法抹去心头的惦念。命运总爱开玩笑,当我不去寻觅爱情时,爱情却恰好找上了我。一名手拿长笛的白衣少女,看上了我的牛和羊。她说愿意和我放歌牧野,也愿意和我醉倒在爱情牧场,更愿意随我去流浪。或许,纯纯的爱,平生可能只有一次,但真爱,未必只有一回。我牵起了少女的手,领略着她的和顺,最后和她步入了神圣的殿堂,白衣少女成了我的老婆。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平生,只会苦一阵子。曾年少,错染悲伤,惊艳时光终究不能袒护逝去的伤,唯有淡淡的苦日子,浅浅的爱,和顺着岁月。日子就那样悄悄从指缝中溜走,六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六年后,因为工作上的启事,我再次回到北方那座城。隆冬时节,我不再是背着行囊在大街上疾走的少年,而是开着进口轿车,参加商务会议的成熟男人。缘分是个喜好捉弄人的东西。那天晚上零点整。
街中飘着冷雨,我开着车,在休闲广场边寻觅停车位时,不测碰见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她。那么冷的天,她竟然在广场上卖唱,身边还拖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半夜的兰桂坊,酒吧内烛光摇摆,黑色铁架撑起的棕色木柱,原木的桌椅,宽广的空间,深情舒缓的怀旧音乐,伴着袅袅的奶珠咖啡喷鼻味。还是熟悉的环境,只是,已没有了往日的情调。“你好吗?”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低着头,紧紧地搂着女儿,啜泣着。良久,撸了撸凌乱的头发,低声说道:“过得不好。他吸毒,贩毒,被判了十六年。”停了半晌,又说道,“之前年青,不把爱情当回事。此刻才知道,爱情不是万能,没有爱情就万万不能。”“我此刻边打工,边带小孩。”看着她蜡黄削瘦的脸,我不停地流眼泪。那一刻,我对她恨意全无,唯剩心疼。我把口袋里的五千多块钱全部给了她。临别时,泪眼婆娑的她为我弹起了《雾之恋》:...... 如雾起,暗暗盖掩身边你。
象雾里,面前幻化不定,没法记起,以往那刻你怎闯进我心里,还是爱着你曾话爱着你,你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