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
1 8月25日凌晨2:30分,轻轻地,你走了。当晚,2:40分从睡梦中醒来,心很痛很慌,后来便收到你分开人世的信息。痛,在泪水里伸展,像一根根长满刺的水草,在我的血液里往返地纠缠,把心刺碎,而后,又把心扯空。此时的我,已无法用文字去地描述本身这几日的心绪。姜武玦因为,有些痛,文字无法抵达。只是,这些天,心很沉、很重、很痛。一向想要为你写篇悼念的文字,却因为哀伤,一向不敢去触及内心的隐痛。提起笔,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本来,文字在死别面前,显得如此的单薄,如此的无力。就如此时的心,脆弱而疼痛,内心一片苍白,姜武玦爱姜玛丽唯有痛一阵又一阵袭来。2 你离去的那晚。
我正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那晚,没有雨,没有月,只有没有边无际的黑。夜空,若一个黑洞,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已隐循。唯有我切切的痛在泪水里泛滥。其实,这一天,一向在预感当中。只是,真正来时,还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回想你生命最后的光阴,姜玛丽你一向在病痛里挣扎。你离去的前几日,与你最后一次通话;8月24日,收到最后一个你亲身发的信息;8月25日收到你家人发来你离去的消息…… 仿若,一切还不曾走远,耳畔还披发着你的呼吸。弹指,你已灰飞烟灭。从此,我和你,天人永隔。我站在城市的边缘企盼夜空。夜空无语,我也无语,唯有与你一路走过的点滴陪我度过…… 3 或许,死于你是一种解脱。从2008年8月查出肝硬化到你离去,恰好四年。
四年来,你一向受着病痛的熬煎,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今年四月,你从肝硬化转成肝癌,更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蚀骨之痛。短短的四个多月,你历经了两次手术,一次病危,一次大吐血(近两碗),几次晕厥,到最后,所有的器官衰竭,枯瘦如材。临死的前几天,因忍耐不了癌痛的熬煎,你一向想要安乐死。在你生命的最后几个月,我安静地陪你,陪你痛,陪你流泪,陪你一路与病魔斗争,与死神竞走,希望你能多活些日子。8月1日,你最后一次用电脑上Q与我措辞,最后一句是:“等我回来……”。我流着泪点头,其实,那时,你生命的灯火已将要熄灭,大夫已奉告了你的家人,你只有十多天的光阴了。而我们都不忍心向你吐露这个消息,因为,你还那么年轻,你还有很多牵挂,你还怀抱着生的希望。你发信息说:“林儿,我感受本身能活过今年……”。我陪着你等待生命的奇迹,只是。
所有的等待都缓缓沉落,沉落成今生永久无法实现的梦与伤。4 你离去的这两天,我正在乐山大佛、峨嵋山行走,一路的风景,都幻化成你的身影,一草、一叶、一木都落满了哀伤。我跪在71米高的大佛面前,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上,虔诚地向佛祖祈愿:希望你在通往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天堂,你走得那么急、那么快。25日凌晨分开,当天就火化安葬。十几个小时的工夫,鲜活的你,就化成一股轻烟,一抹灰烬。从此,尘归尘,土归土。我坐在大佛凝视了一千多年还是年轻的江畔,吹着江风,看江水悠悠。我看着远去的河道载着你的过往,你的记忆,流向更远的远方。我不知道远方到底有多远,但我知道,它流向了你向往的梦里水乡…… 5 打开你的文字和你为我写下的一千多篇日记,不忍卒读。仿佛,字里行间还披发着你轻轻的呢喃与幽幽的叹息,恍若。
一伸手,还能握住鲜活的你。一张水墨洇湿的厚度,把彼此靠得那么近,却又拉得那么远。近得,那些温香软语还满盈着初时的温度;远得,超出了尘世,已经是阴阳相隔。我在纸上行走,那些浸了墨香的字,在泪水里起落。文字,是生命开出的花朵,文字里的情缘,纯粹而幽长,若初秋的天空,蓝得澄明、清透、高远。生前,你奉告我,你走后,若是想你了,就去看你写的文字,因为,每篇感情文字都缠绕着我的影子;生前,你交待我,你走后,要好好地帮你打理Q与博客,因为,你去了天堂,还要为我写字;生前,你叮嘱我,你走后,要好好地爱惜本身,因为,你爱我胜过爱你本身的生命;生前的最后几天,你发来一串数字:1314520…… 道不完的悲痛,诉不尽的离伤,回身,一世又一世的凄凉。我站在尘凡之下,秋水之上,秋心两半终成殇。一切的等待,都不再是等待,因为。
你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