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去远方
一种非上路不成的欲求时时向我袭来,那条遥远、迷茫的地平线仿佛正向我发出声声不成待的呼唤,催促我快快上路。我的每步似乎都渴望着地平线之后的地盘。为何不留下来呢?城市里有的是峡谷般的街道,横跨壑谷的钢铁桥梁。这是一样不成思议的造物,比每座山峰都巨大、坚固、不成抵挡;也比每片洋面都深邃、神秘,充满了鼓噪与骚动。此刻它就在我面前,姜武玦爱姜玛丽奇诡难辨,魅力无双。然而,我越想靠近她,她就越远离我,不成捉摸……我越久长地注视她,她的影象就越恍惚;我越想赞美她,她就越多地现出丑陋、残暴。为何不上路去呢?去远方,去自然中看看,去观光…… 当我走在蜿蜒升沉、异常曲折的山路上,大自然偷偷跟在我身后,使我能听见他的呼吸。百草萌发的峡谷。
它的两端是幽深高耸的峭壁,偏斜的太阳悬在山巅,淡淡涂抹着山谷和四周稠密的夜林,在树洞里,姜武玦林间空地上,在散射的阳光里,也在贫瘠的石壁和闪亮的湖泊里,生命的歌声响起来。开初若隐若现,仿佛在空气中流落,逐渐变得宽阔、平和,占据了整个空间;最终从天穹和山脉的四方升起,爆发出嘹亮而宏壮的吼怒。大千世界的心脏跳动得越发清脆了。旅途中,我见过没有黑暗的夜晚,宇宙中几千团燃烧的气体照亮了庄严的夜色,仿佛几千团篝火。我见过山峦和草原,光彩照人的原始世界和已成废墟的文明。大自然弹拨着我的欢乐、哀伤和痛苦:他给我的感受是多么真切、动人。我见过淡紫色的天空像帷幔一样摆动着;草原上肃穆的羊群;和雾中世界,……我看见越多,心中的景色就越发喧哗;我看见越多。
就健忘越多。大自然渐渐从我身边逃开,只留下了影子、气味和回忆。要记下它们,要用笔、纸和墨水记录下回忆!然而,姜玛丽写作——那比任何一条巷子都坎坷,充斥着汗水、泪水和光荣。我们写下大段大段的文字,但是他们是冰冷的,散发出缄默的苦楚。这些无情的、死板的符号:它们怎么可能述说那片喷鼻气满盈、神圣崇敬的自然呢?我的旅途是那样的漫长,乃至于吓坏了我的笔杆:它只能哆嗦着,在白纸上留下眇乎小哉的印记。我不想说绘画的坏话,但是,没有什么比文字更好了。你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去琢磨光影,可是,看吧!你可以成为文字中的上帝——只需要纸、笔和一颗但愿诉求的心,一双走过旅途的脚!今天,当我走过一条河、一座桥、一片树丛,突发的灵感也能一瞬间让我倾倒。
我充满敬意地记下它们。我写的越多,我就越安静下来。我已有了如此之多的手稿,可以铺满我所走过的路程。非上路不成的欲求磨灭了,不,我并不是不再渴望旅途!然而,我的笔尖已不知足于回忆旅途了。每个黑黑暗,灯火通明的夜晚,每张媚俗的剧照,我都充满热情的加以嬉笑怒骂。于是,一条古老的真理浮现出来:美就在身边,每个发现美的双眼的人都发现得了。有时,它只是在街巷之间,房屋之间,有时在草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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