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涯
喜好观光,只是解脱孤独的借口,多年的漂泊生涯,曾经厌倦了机场船埠。江南的四时分明,北国的苍阔,在记忆的落差里寻觅着绿色的植被,真的就可以还我千年。一直生活在南边,温润亲切的语言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乡音,而乡愁难改的悲切只是一个人对酒难欢的失落,甚至在子夜的街头,忽略了自己的容相。一晃,姜武玦二十年弹指一挥间,阿谁水乡小镇里所有的记忆,渐渐在拜别之后,经常浮动。临水雕窗,刻满着岁月的符号,一方栖息地,其实不是一个人的天堂。
疲惫的身影沾满落日之后,拉长的,是孤独和生命的不甘。挂在树上的绿影,被乌篷船欸乃的摇橹声惹了眼,走过多年,也只是我一个人脚下的空白。只是,光阴很短,笑声在三俩友人送此外喧闹中撞击了浊酒一盏,归乡的心情没有迫切,姜武玦爱姜玛丽遗憾,就此漫漫。走过万里黄沙,去过海角海角,小镇青石碑上幽冷的月色,也照亮过一弯河水里灯火的阑珊。浅浅的心事,在落定后波澜不惊,原来,全国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早晚而已。回乡后,侍父母于高堂。
近乎闲赋的日子无故惹了愁端。原来的规划,只是文字里散落的酸涩,属于一个人独守的社稷,只能用跋涉的脚步,把孤独和忧伤来消化。姜玛丽聚散悲欢,月盈月缺,成败之间,丢失的,何止是年少的豪情。看山看水,看不透的究竟是甚么?一些纵情于痴执,只能交与来世评判。悲喜的拿捏,情绪的起伏,贯穿着生命的主体,文字里的描摹,没法落空真诚的分量。半城烟火的辉煌谁在眼中期待,怕只怕,一念之间,已是海角。喜好跨越北地,是想用苍茫和悲壮来稀释性格里的柔弱。
江南雨落如英,滴落的是细碎的温婉。三月西行,蒲月北上,我但愿用阳光的点点金灿,蒸发我记忆里潮湿的黯然。那些锦绣,如夏花,那样的高远,任鸟飞翔。这时辰,感遭到生命一种气力的扩大,一座山峰的挺俊,可以把所有的心事担当。这是文字里的社稷江山,风雨披肩,管它浮生微凉。青春的梦,可以着附在蒲月的蝶翼,那双透明的同党,从此是生命的杨帆。记得鼓山下那棵古老的榕树,盘根错节,想起海角海角里鲜红的字体,浸淋着大东海汹涌的海浪。甚至想,2000年的戎马俑旁我伫立成一尊冲锋陷阵的操戈兵士,用一腔热血,征战属于我的沙场,这时。
思路没有鸿沟,悄悄成章。还记得大明湖畔那棵挂满灯笼的老槐树吗?风过、似静非动,阿谁八月,所有的风景,在记忆里典藏。海角,注定是离人的代称,谁可以在海角角力,抗争命运的多舛。南海观音,可以在我跪拜的祈言里给我祈求的圆满吗?那年,黄海的沙滩一样的柔软,行走在那样的阳光下,有些记忆犹如隐藏的礁石,布满了生活的尖锐,一不注意的时辰,让脚掌鲜血淋漓。海风一样的浸身,夏季,就此清凉。站在京城古老的街上,皇帝戍边的皇城根,日新月异,长城北望,那片风沙可是我仗剑行走的阳关。古老的城砖,散落的烽火台,沉睡在汗青中的金戈铁马,为谁催响战马的嘶鸣。
把一个朝代,用枯骨供养。交来往交往去,走走停停,总是有些思路没法在眼光里完全。其实,一直想去西藏,用一种悲烈来了断所有的恩怨。转山转水转经轮,我转不过的却是心底的沧海,只是想着,如何遇见那一双暖和的笑容传递如初的真言。历历风雨后,这样的虔诚感天动地,莫非这一生的跋涉,就真的感动不了你么?站在长城上,默念合掌,一座城市的灯光下,有浅行的柔情叮嘱平安的归来,那半城烟火啊,纵是一念海角,也有临别时眷写的心卷。
